矞渊

ㅎㅎ

熹微

谢允被马车一颠颠醒没多久,耐不住大病未愈的骨子弱,嘴欠了没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,任周翡再怎么想揍他也只能沉溺在海潮一般的倦意之中。

但老实说,周翡也不过做了个样子。就像当年再皇宫中她做“梁上君子”偶然遇了醒着的谢允一样——士别三日再重逢,纵使谢允再怎么讨打,她也下不去手。

更何况这一别,险些是生死两茫茫。

既然是谢允醒了,她便加快了脚程,想赶在他下一次醒过来前赶到蓬莱去,也免得他好不容易有了神智还得颠得七上八下的——只是苦了那匹马,每每是天不亮那马就被一鞭子抽醒了,连长鸣都带了些怨气在里头,周翡揉了揉太阳穴,只好给它又添了些马草当做补偿。

只是尽管蓬莱已近……车里头那人也迟迟未再醒过。

周翡心里头也清楚,对于“透骨青”这种毒,她再怎么强求它快些散尽也是无用功。她也不算太急,只不过前几日食髓知味,她总是有些难以静心,抑制不住地三番两次掀开帘子,瞧瞧那人有没有盯着她背影笑。

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一边对不住马大哥,一边又下了一鞭子。

天方才蒙蒙亮,像是鱼肚白。放眼望去已经隐隐约约可以摸索到蓬莱一丝轮廓,大约在日出前便可抵达。周翡掀开车帘,不出意料,端王尚在死睡之中,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。她将他打横抱起意欲渡海,刚上了船怀里那人就动了一下。

……真是好醒不醒,挑时一流!

周翡还没来得及放下他,就听见那病秧子“哼哼”了两声,似乎是有话要说。她凑近一些想去细听谢允那蚊子大的声音,哪里料得面颊上忽凉,还带着残留的些许寒气。

“在美人怀和美人在怀,都是一样的人生美事。”谢允笑弯了眼去瞧她,只觉得身下的手隐隐有撤走将他摔在船板之势,连连补话:“哎哎哎……小心点,你可别松手了,要是一不小心摔坏了腰可不成。”

……

周翡忍无可忍,看这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”的家伙撩闲倒是颇有精气神,相当想直接撒手,偏偏那双冰凉冰凉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肘。

“阿翡,看那边。”

周翡顺着谢允的视线望过去,是雾锁烟迷的蓬莱小岛。她不明所以,低下头去瞧谢允。谢允却没看她,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。

“天亮了。”

 

古人“恨晨光之熹微”,殊不知熹微已是最大的幸运了。



ooc归我,bug归我,私设归我,角色归priest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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